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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园听松风处联 清 · 王文治
对联 押支韵 出处:辑佚
鹓雏晓旭鸣丹谷;棠棣和风秀紫芝
双莲图诗序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二、《佩韦斋文集》卷一一
「隰有荷华」,郑诗也,而泽陂则以菡萏称。
楚大夫著为《离骚》,则又有「缉芙蓉以为裳」之语。
、曰菡萏、曰芙蓉,一也。
或以喻德,或以喻色,未始以为瑞也。
宋元嘉中,二莲同干,生于天泉,于是史书之以为瑞,是岂不蔓不枝者其常,而同干者其瑞与?
元嘉以前,未之闻焉,岂昔者无而元嘉始有之邪?
否则昔虽有之,史阙而不书也。
史氏之法,祥瑞必书,灾异必书。
使古有之而不书,则是不足以为瑞也。
及观元嘉而后,至于今日,嘉莲之茁,记于史,见于骚人墨客之咏,累累可数,则又未始不以为瑞也。
史以为瑞,诗人以为瑞,则谓之瑞也亦宜,而又何疑于古之无而今之有乎?
柔兆阉茂,前潮阳通守汤君亚卿之南园嘉莲斯茁,里人誇艳,见未尝有。
姁媮奋肆,至绘图而传视之。
兹岂偶然之故哉!
水陆草木之繁,虽非有血气心知者,而一荣一悴,或者人事关焉。
故君臣和也而同颖之禾出,郡国治也而两歧之麦秀,彼莲独不然哉?
元嘉之政,比于文景,天泉之莲盖亦和气交畅之所致也。
大而天下,次而一国,微而一家,和致祥,乖致异,一而已。
亚卿乃祖乃父世笃忠荩,置义田,辟义塾,睦于宗党,粲而不殊,抑又俗情之所难者。
以是诒谋,固宜后之人蕃衍盛大。
亚卿象贤趾美,不敢有越厥志,兄弟怡怡如也,愉愉如也,其所感应,召致端有在矣。
斯莲也,谓非祯祥可乎?
余居京口三十有六年,所见达官贵人之家何翅百数,兵燹以后,陵替亡几,惟汤氏诗书之泽,浚之而益深,延之而益袤。
今又和气交畅,以有兹瑞,吾意汤氏之兴未艾也。
熙宁中燕国邵氏实产嘉莲,已而瓜并蒂,并实,紫芝秀者三,当时秦太虚诸公争为诗文张大之。
亚卿者,其可以无述乎?
友朋约为歌诗识其事,余拙于诗者,故首为之序云。
斋居杂咏二十首 其十一 明 · 张元凯
五言绝句 押沃韵
三春秀紫芝九秋飞黄鹄。
川上忽坐忘,不闻虚舟触。
宋故文明殿学士尚书兵部侍郎太子少师程公羽世录 南宋 · 程大昌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一○、《新安文献志》卷六二上
五代祖秀生二子,长即吾之高祖也。
次俶,赠少府少监
生公讳羽字冲远,通经书之学,擅词章之业。
幼举进士,黜于礼部,皆侍郎张允知贡举
公每下第,辄诣门献文谢不敏允心愧重之。
天福中知贡举,公遂登乙科,调郓州阳谷县
秩满,易帅孙公辟观察支使,改华商支使府,罢授河中府虞乡京兆府醴泉成都府新都县令
选东铨,引见于崇政殿
太祖以久次有劳,特迁秘书省著作郎、知兴州
未逾年,权山南府
太宗潜渊,判开封府
太祖妙简时髦,备宾僚之选。
宰相赵公普凡三进朝臣名,不可上意。
一旦,太祖赵相曰:「吾自得之矣。
昔者县令著作郎程羽在何处?
可召来」。
判官,时与权官贾琰同幕也。
太宗承乾纂绪,升离继照,云龙胥会,千载一时,超授给事中权知开封府
并州不禀正朔,太宗将兴问罪之师,且以坤维远服,藉人镇抚,非公才不可倚,出知益州
陛辞,面谕曰:「此行非大事,不久当召卿」。
至任几二载,召还,授礼部侍郎文明殿学士
宗伯任选群材,时谓得人,上益知遇之。
护从北狩,归感疾甚,累拜章求致政,不遂所请。
郊祀恩改兵部侍郎,终于位。
太宗闻讣,惊悼曰:「方将大用」!
礼部尚书,累赠太子少师
生一男希振,终于虞部员外郎
希振生三男:长适,终于右班殿直
次遹,终于黄州黄陂县
次道,无禄而卒。
遹生三男:长珦,见任殿中丞
次璠,见任赞善大夫
次珫,未仕。
道一男瑜,汝州龙兴,监解州安邑盐池
公以耆艾之德,逢熙洽之运,宠遇隆重,才望烜赫,而不登三事,弼辅万几,命矣夫!
先是公自醴泉新都,属国都新定川蜀,所在盗起,入剑门,涂梗不可进,弃官东归。
俄而令下有司:有不之任官,谪岭表,永不录叙。
公即时奔赴交代,以亲老有退居志,端居醴泉私第,晨夕洁养,恬素为乐。
何镇将使酒凌公,公慷慨发愤。
受代诣阙,遂遇太宗拔擢,登翊王府,斯亦命欤?
平生所著文稿未尝编缀,门户零替,嫡嗣继亡,箧笥弗收,散落殆尽。
前岁,从弟珦寄公五七言诗一轴廿六首,云偶得于他所。
吾因略叙夫宗派世家,附于《贻范集》云。
侍者𦤺蕈 南宋 · 释居简
 押先韵
葵藿不甘羊酪膻,笋蕨隽永非薨鲜。
树鸡风度扫藜苋,盖其氏者尤称贤。
敷腴孕秀茁枯朽,软湿不齐相后先。
春风薰陶紫芝秀,陆地挺特荷钱圆。
虽非灵椿八千岁,要与风月三千篇。
古源阿棠文人行,荐新已办罗百笾。
开端慷慨约同饷,一语不移金石坚。
过门走致演纶手,不记旧约篝灯前。
小空在左辄反睨,解衣作质呼芳鲜。
晓罂嫩汲井花水,地炉瓦鼎相周旋。
蒲萄馀沥正其味,盐醯不御全乎天。
缀盂独当第一义,曾水洗空十万钱。
不须沆瀣更疏瀹,欲跨明月凌风烟。
秀紫芝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北涧集》卷七
参寥孙尹公尝从秀紫芝游,掌吾大慧祖记,屡与横浦诸名流谈,往往堕其烟雾中。
异时张魏公驻师利、阆,用其杂耕渭上之策缓诸道饷馈,有用之才也。
帖中语,皆非参寥、觉范所能道。
偶见之于启上人,喜为之书。
夏内史 清 · 陈裴之
 押词韵第三部
《汉纪》表终军,鲁史传汪锜。
弱龄赴大义,成败非所知。
桓桓夏节悯,生遘阳九期。
磨盾誓猿鹤,横剑轻熊罴。
草檄厉士气,破产充军赀。
天心厌胜国,遑许一木枝。
升阶陨罗罼,胜兆遭幽羁。
日生首授命,文麾同舆尸。
考功黄门,先后沈江𤃱。
衔冤啸精卫,披发从湘累。
四海无尺土,九鼎悬一丝。
西山有薇蕨,不救志士饥。
天荒复地老,恸哭将安之。
唐王继鲁藩,遥荫忠臣儿。
拜爵殊羽林,清望属紫薇
一官何足重,故国心不移。
表称臣完淳,窃附勤王师。
腾踔愿有济,刀锯安敢辞。
表成谨封缮,转畀尧文赍。
逻卒获以告,刑讯陈其私。
望门泣张俭,复壁藏赵岐
按籍识姓氏,被逮经丛祠。
九高幸相遘,被服如沙弥
暂时谢桎梏,附书报双慈。
兹亲寄空门,漂泊愁无依。
生母托异姓,菽水将谁资。
门祚久衰薄,同气无埙篪。
赖有女兄弟,端藉相扶持。
善保双玉体,无烦念孤羁。
新妇现有娠,未能辨雄雌。
生男自可喜,生女慎勿悲。
立后苟不肖,何如不立为。
淳身君所用,淳身父所遗。
还以殉君父,大节良不亏。
武功洵大器,家事劳勾稽。
年年寒食节,清酒酹一卮。
俾免若敖痛,此外无他思。
人生孰无死,每患不得时。
今既得死所,赴难焉敢迟。
桓山有弱羽,飘泊罹虞机。
不如屋上乌,反哺毋相违。
不如逵间鸿,王国辉羽仪。
但如子规鸟,泣血中林啼。
一书寄内子,义重非情痴。
回忆结缡夕,花烛联旌旗。
三月遘大变,外室成孤栖。
肯以盛衰故,交谪腾中闺。
贤孝媲德曜,和淑侪班姬
霜飙厉贞木,比翼长分飞。
茕茕二九年,坐见成孤嫠。
双亲叹白发,一女才孩提。
养育职綦重,生是死则非。
所悲负郭田,芜没成蒿藜。
急难谁解慰,离乱谁提携。
劝生复何赖,感此心魂凄。
生平为他人,筹画无所疑,独于夫人事,生死两不宜。
方寸一以乱,不认重致词。
惟听自裁断,反袂长歔欷。
从此卜归梦,远在天一涯。
钟山何高高,江水何瀰瀰。
孝陵宛在目,云树迷参差。
趋承绝剑佩,清泪沾裳衣。
不图垂死日,反得瞻皇畿。
待鞫故珰第,囚首趋崇墀。
经略谓年少,焉解扬戈戣。
果能达顺逆,来者犹可追。
懔懔中书君,壮气凌虹霓。
但恨赍志殁,遑惜前程迷。
回首语妇翁,慎勿陈哀祈。
囧卿职当死,畏葸将贻讥。
数语愧反侧,颜色憎忸怩。
纪年逮丁亥,尺一颁彤闱。
九月十九日,急景藏晨曦。
狱吏加锒铛,传呼出圜扉。
道闻鸣钲声,壮士持交铍。
同心数公旦,蛩駏相追随。
碧血誓不化,白刃甘如饴。
麻衣从故君,植立森枯椔。
风云为憀栗,日月为憯凄。
求仁而得仁,含笑无凄其。
徒令旁观人,泪下如绠縻。
良朋赖任沈,雪涕收遗尸。
归榇先茔旁,筑冢高崔巍。
冢边何所植,夭矫青松枝
惜无大手笔,濡墨题丰碑。
季世昧大义,侈口相瑕疵。
动谓一青衿,名器关甚微。
见危即授命,于国曾何裨。
岂知毓至性,全受求全归。
髫龄具卓识,论古昭端倪。
逋逃侣诸葛,重惜弹琴嵇。
出处商尽善,要在明伦彝。
胆气凌顺平,眉宇秀紫芝
白虹继前烈,黄鹄悲慈帏。
世父负奇气,遘乱潜披缁。
城东结茅庵,其名曰离。
终殉圣贤域,旷代高风希。
女兄炳幽贞,苦志追磨笄。
楚媭泣湘芷,鲁女悲园葵。
忠孝我家事,此语良不欺。
三年颜氏乌,半夜刘琨鸡。
宇宙浩然气,久已铭心脾。
此岂彊死流,所得矜瑰奇。
堂堂钱尚书,东林扬芳徽。
垂老甘毁节,不畏千秋嗤。
浮名尔何物,坐令天性漓。
当时辱赠言,自负冰鉴姿。
遑意论定后,史山惭须眉。
士生各有志,爵禄何尊卑。
芳轨嗣袁勖,演洁其庶几。
终输内史集,彪炳干珠玑。
大哀自有赋,南冠自有诗。
刘蕡发悲愤,正则怀履綦。
惟悲幸存录,续著无留贻。
更有《代乳集》,蜡凤殊儿嬉。
篇帙付蟫蠹,冥漠腾光辉。
侍宦经云间,刺促骖归騑。
崇茔迟修谒,式毂心神驰。
平生慕忠孝,瓣香乃在兹。
掩卷发三叹,愿世长雍熙。
芝溪诗为蒋上舍 明 · 华察
五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明诗纪事 戊签·卷四
自居銮江上,迢递忆吴关。
栖鸟寻故处,归云怀旧山。
春明紫芝秀,月照清溪闲。
孰谓川途远,神游时往还。
赵少宰灵洞山 明 · 曾仕鉴
五言排律 押词韵第三部
地挹金华胜,山标瀫水奇。
六岩纡洞府,双涧汇天池。
柳暗桥偏隐,迷径转疑。
开林青嶂出,倚杖白云随。
宅閟仙灵久,书藏太史宜。
计先归隐卜,俸罄买山资。
金马言曾抗,周南滞不辞。
道高容偃蹇,心远合栖迟。
不用誇盘谷,还能胜渼陂
堂虚岚隐见,楼静树参差。
象逼中峰峭,云扶怪石欹。
寒淙锵户牖,皎月镜涟漪。
蓬辟过求仲,鱼游乐惠施
雄谈消载酒,清兴续弹棋。
扫叶供烹茗,分泉命煮
冥搜群子姓,欣赏集埙篪。
熟青泥饭,香传太谷
扪萝同陟险,采药独忘疲。
凉籁轩萧爽,阴崖日蔽亏。
竹床酣午睡,花坞曝晴曦。
寂寞成玄草,逶迤秀紫芝
牺曾庄子畏,马岂塞翁悲。
坐笑环农圃,行吟友鹿麋。
梵钟低薄暮,樵语度轻飔。
雪霁梅横涧,园深藓蚀帷。
玄珠探赤水,湘帙映青藜
自狎忘机鸟,谁惭曳尾龟
苏门鸾并笑,缑岭鹤堪骑。
岁序羲皇榻,生涯岳渎期。
饥餐霞五色,渴吸露三卮。
西蜀蟠龙气,南山隐豹姿。
阴阳双毂转,天地一竿垂。
海内悬丹壑,山中降紫泥。
旁求烦圣主,强起为疮痍。
载笔趋金殿,垂绅侍玉墀。
帝京频出入,王命屡驱驰。
炼石倾堪补,为霖望不私。
暂离温室树,终借上林枝
事列山公启,名高水部词。
游宁禽庆负,文讵稚圭移。
省署萦簪组,林丘系梦思。
客来时展画,公暇一题诗。
石室空罙阻,瑶花想陆离。
青山谢巢许,黄阁待咎夔。
与经山遁庵言首座禅师 宋 · 释晓莹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八○
十一月七日丰城曲江感山云卧庵主晓莹上状,问讯径山遁庵言首座禅师友兄:日者禋兄居上蓝时,蒙以函翰附其递至,展绎真旨,开慰之深,何啻执热而濯清风?
第以相望阔远,殊乏雅便,无繇略具禀报,可胜愧怍。
唐顾况有言:「一别二十年,人堪几回别」?
与兄之违异,偻指则踰其数,又七寒暑,其何以堪耶?
追怀畴昔,道义琢磨之益,炯炯此心,恍如隔世矣。
窃承坐分法施,开悟多众,苟非辣手段,大钳锤,未易及此。
故尝以祇夜寄意于歆艳曰:「径山突兀上云烟,高遁山颠绝世缘。
握以黑蛇分半座,却将毒气喷人天」。
其实祖室重寄,有在于是,钦仰钦仰。
即兹冬仲,寒冷寖严,必然觉体于四威仪中,日享龙天恭敬之福,为乐无涯涘也。
愚自量命薄才疏,跨短步窄,难追逐诸友高躅于业林,未免禀志遵分,于乾道辛卯,缚屋荒山。
既高寒孤迥,老病不堪,至淳熙戊戌冬,以徒弟隶名感山小寺,而徙居焉。
寺基税钱三十有一,并无常产,唯破屋数间,如玉川子洛城之居耳。
亲旧怜其谋生计拙,奉养清甚,相与出资,创小轮藏,庶几财法互陈,补其日给。
岁在癸卯,徒弟遽殁,遂自任其洒扫之责,而量柴头、数米颗之外,无他念装怀,且图睡快而已。
禋兄谢事上蓝,既到山间,乐其幽寂,为留十有一月,应南源命而迁青原祖席,缘法颇盛。
亦有二三衲子,不孤其竹篦用事。
所用竹篦,乃大慧老师在阳来报恩,为兄弟入室者。
无著尝作铭纪其由,铭有引曰:「大慧老师以竹篦揭示佛祖不传之妙,几四十年,遂使临济正派勃兴焉。
至于居患难中,亦不倦提击,所以梅州报恩有竹篦在堂司也。
江西莹仲温尝掌其职,得之而归,岂特为丛林千载之荣观邪?
无著妙总谨稽首为之铭曰:「南山,不削自异。
状若黑蚖,喷喷毒气。
如尺之捶,用之无匮。
锻圣烹凡,经天纬地。
仲温得之,尤宜保秘。
照映丛林,千古不坠」。
愚涡沈乡井,收得诚为闲家具,溘然后定被摩那辈将去拨火,何如于未盖棺前,以竹篦及无著亲写之铭,并归于禋兄,所幸其用得灵验,想兄闻而必为之喜也。
其山头兄弟与兄契分厚,而过江西,愚得复见者,唯古冈永兄。
仰山命,时取道丰城,来庵所相访,因送其入院,其后迁大沩二年而示寂。
长溪晦兄住香城,亦至山舍,及董大沩,阅一月而委顺。
建昌圆兄自鹅湖仰山,迂路相寻,亦送其至临江
慧力无何领院事七日而西迈。
然晦、圆二兄世缘不假借如此,在其分上又何憾焉?
王光兄道福如是之盛,向来朝游夕处,而不识韦皇是贵人者多矣。
自其出世,收书三四,其在灵隐,故尝问之以书曰:「兄今羽凡骨为飞仙,起故鱼为云龙之时,如演、圆二兄尚未闻人天推毂,何邪?
兄虽不藉其齿牙馀论,而道香德风,自然蔼著」。
其所以问之者,庶其不忘持天下丛林之公论也。
今丛林无公论,奈何奈何!
净慈密兄以书见寄,󷕯诚尽意,不替畴昔。
道正赖其主盟,为本色衲子所归,岂谓去遽尔踰葱岭而去,兄必为短气耳。
江湖朋旧彫○,如霜叶脱木,亦无几矣,殊使人怆然也。
今华藏琏兄住保安日,有书来云:「祖咏住之兴善已数年,在临安时缀集大慧始末,作《年谱》一册,不肯上径山前辈看详,急于刊行,亦多疏脱」。
愚于是答其书,纠其《年谱》之谬,今试为兄略举数端。
《谱》云:「师再至荆南张无尽问以尧舜禹汤,古之圣君,而释典不言,何也?
师云:梵王帝释说法因缘为对」。
其所取简脱如此,适足以增排佛者之诮。
若据当时所问所答,极有理趣,而老师尝于绍兴九年间尹侍讲彦明说,尹首肯者再三,即非对以梵王请佛说法因缘。
愚以其详具于《云卧纪谈》,兹不欲缕陈。
又赞草堂像,则是十年宝峰化主求之于径山,其时草堂尚无恙,故有「小根魔子还知否,此是吾家真白眉」之句,乃非十三年作于衡阳也。
李参政泰发所赠绝句,其引云:「适衡,闻州郡欲免旬呈,师毅然不可,曰:无以我累人。
此意岂流俗泛泛者所能窥之哉?
感叹成小诗曰:十亩荒园旋结茅,挑尽到同蒿。
圣恩未许还磨衲,且向阶前转几遭」。
盖十一年冬间,非二十年也。
大慧初到衡阳,庵于城中廖司户西园,其谱改「十亩」作「十里」,在衡阳城岂容十里园邪?
又改「同蒿」作「蓬蒿」,且蓬非可食之菜。
参政公之诗,如唐高力士峡州咏荠菜而寄意焉。
其《谱》中有作说疏谬处,谩为兄略言其数段。
如云「为南方烟瘴之郡,医药极少,东归而不沾霈泽者六十有三」。
既无「人」字,则是何物?
若是人而死烟瘴,盖为法忘躯之士,既非罪责,岂可不沾霈泽邪?
徐师川昭州,有诗曰:「岭外昭州最瘴烟,华人罪大此为迁。
老夫无罪缘何事,也向昭州住半年」?
其死于梅州六十有三人,可比类徐公在昭州也。
又云:「师居梅州衲子追随于荒寒寂寞之滨,丐一言,冀一盼,以为终身慰幸,足可下视诸方」。
若尔,则适足取笑诸方。
以老师参徒非标志,于宗门本分事乃《东山颂》,今者丛林走大声之谓也。
又云:「绍兴甲戌梅州,以临济《正宗法语》付法宏首座、道先侍者」。
宏既不得其死于阳,而先亦死于径山,侍寮宏、先既死,则《正宗法语》付之谁邪?
今不得《正宗法语》付授,而嗣法者则何以藉口?
此所谓华词损实耳。
圜悟在蜀,尝以衣并钵寄来泉南与老师,是时老师有偈曰:「付来铁钵盛猫饭,磨衲袈裟入墨盆。
祖宗活计都坏了,不知将底付儿孙」。
老师既施为如此,何必独收《正宗法语》付宏、先也?
又云:「兄与琏禋于老师《语录》节其纲要,离为五册」。
既节则是删繁去冗,然其间不无去取,似不当揭示于世,徒使丛林增阿难眊矣之叹也。
又有按事出《武库》者,却不叙《武库》所出端由,今略叙《武库》之权舆。
绍兴十年春,信无言数辈在径山,以前后闻老师语古道,今聚而成编。
福清真兄戏以《晋书·杜预传》中『武库』二字为名。
至十一年四月间,老师升座,而张侍郎与法会老师因说张魏公之兄昭远圜悟,而圜悟谓其为铁刬禅。
山僧却谓侍郎禅,为神臂弓,未免以偈见意曰:「神臂弓一发,穿过千重甲。
子细拈来看,当甚臭皮袜」。
次日侍郎请升座,而台州了因禅客致问曰:「神臂弓一发,千重关锁一时开;
吹毛剑一挥,万劫疑情悉皆破。
犹是生死岸头事,作家相见时如何」?
师曰:「拖出这死尸」。
进云:「和尚为谁恁么道」?
师云:「棺木里瞠眼」。
进云:「此未是学人问处」。
师云:「你问处又作么生」?
进云:「把手上高山」。
师云:「非你境界」。
进云:「毒蛇头上,也要揩痒」。
师云:「你不是这般人」。
进云:「若不登龙门,焉知沧海阔」?
师云:「争奈已遭点额」。
五月间,侍郎遭台评,被及老师,有衡阳之行。
盖是时朝廷议兵,而神臂弓之论颇纷纭,所以侍郎《答何中丞书》有「除帅在月末」之语。
已而张徽昭远有偈,嘲老师曰:「小庵庵主放憨痴,爱向人前说是非。
只因一句臭皮袜,几乎断送老头皮」。
由是山头识者莫不以「武库」二字为忧,故千僧阁首座江州能兄揭榜子于阁门曰:「近见兄弟录得老师寻常说话,编成册子,题名《武库》。
恐于老师有所不便,可改为《杂录》,则无害焉」。
其后又伪作李参政汉老跋,而以绍兴辛酉上元日书于小溪草堂之上,其实老师则不知有《武库》。
及于绍兴庚午衡阳,见一道者写册,取而读,则曰:「其间亦有是我说话,何得名为《武库」》?
遂曰:「今后得暇说百件与丛林结缘,而易其名」。
未几移阳。
至癸酉夏,宏首座以前语伸请,于是闲坐间有说,则宏录之。
自大吕申公执政,至保宁勇禅师四明人,乃五十五段而罢兴。
福州礼兄亦与编次,宏遂以老师洋屿众寮榜其门,有「兄弟参禅不得,多是杂毒人心」之语,取禀而立为《杂毒海》,宏之亲录为德侍者收,礼之亲录在愚处。
礼之录,其中尚有说云盖古和尚,丛林谓慕固者,颂狗子无佛性话曰:「赵州狗子无佛性,终日庭前睡不惊。
狂风打落松子,起来连吠两三声」。
老师曰:「此吟狗子诗也」。
礼之小楷,笔力精劲,殊有风韵,盖出之于晋宋法帖耳。
又《谱》中于二十年收四句诗,而不叙其由,但云皆预谶岭海之意。
诗曰:「雁回始觉潇湘远,石鼓滩头莫怨天。
一住十年秦楚隔,木弓重续旧因缘」。
盖是雪峰闻兄于绍兴十二年从衡阳来临安,见有以西蜀费孝先之术设肆,而为人决休咎,闻因以老师问焉,故有是诗也。
衡阳回雁峰,潇湘有石鼓滩,而辛酉庚午阳则十年。
或云梅木为弓,未详所出。
若以卦诗较老师衡阳之事,可谓奇中矣。
又《谱》中收而使人不可晓者,如云华药寺庆忏钟楼,小参说偈,戏操闽音,用其里语,后以杜牧之诗「惊起暮天沙上雁」为断句。
愚尝闻筠阳瑫兄说仰山钟楼壁间,旧有题云「突然架起一间屋,中心悬个铁琅珰。
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
以老师与竹庵仰山时,尝登楼读而为笑。
及于华药小参,举以为法乐,若谓海门为谶,则老师未尝过海门,何谶之有哉?
又《谱》收《祭圜悟文》、《不动轩记》,已见于泉南刊《舟峰文集》,则是其代,亦不必收为老师作也。
至于「临示寂遗奏」四十二字乃亲迹,而却不收,遂收愚所录嘱嗣法委曲之语。
然愚是时于丧司职在掌记,所以于语之结尾明说是口授,侍者令录以为别,此所谓老夫常谈,何足收邪?
又《谱》云师隆兴癸未三月,闻王师凯旋作偈,有「氛埃一扫荡然空」之句。
然偈初欲以进而未果,真迹在贤兄处,贤卒而流落,为仰山权兄收,偈前有「臣某甲上进」五字。
「氛埃一扫荡然空,百二山河在掌中。
世出世间俱了了,当阳不昧主人公」。
若此偈可全收,而却不尔。
《谱》末云:「夺食驱耕,断桥塞路,盖游戏耳」。
若以是为游戏可乎?
此所谓妄言伤正也。
前辈曰夺食驱耕手段辣,兹可见宗师体裁耳。
又云:「其所摄化,倾仓倒廪,堕珥遗簪,唯恐不适师意」。
则人情相奉,而非归依至道,从其摄化也。
其堕珥遗簪,则是遗失堕落,而非韩文公所谓「越商胡贾脱身献」耳。
《谱》中间有按塔铭而并无按正续传,至于有数段,按师谓侍者,若是说话,初无定论,既非上纸笔,何可言按?
俗谚所谓口说无凭也。
又《谱》跋云:「采摭正续传所不载者,集为年谱」。
及观谱之所取,尽出于正续传,何得为不载邪?
兴国军安兄作建康,出队先驰归谓愚曰:「老师缘秦太师有亲戚命升座,乃言:我虽被太师编管十七年,未尝敢怨他,其实事有前定也」。
遂引东山受业院于崇宁甲申塑佛,有异人丁生便谓像有难则人来出家,像毁则人有难。
若较我平生事,时日无差,岂不是前定邪?
士大夫闻者靡不服其达也。
正续传首载此事,而《谱》却按为定上座普说而说,然说事有由,不若为秦太师亲戚说者为优耳。
试于《广录》检寻,于定普说有无,便见其凿空造端,欺诳于世也。
绍兴丙子秋,老师曾于鄂渚舟中,以愚生缘洪州,顾而谓曰:「洪州出得几个尊宿?
如宝峰月、海会从、云峰悦辈甚生次第」?
又云:「我年十九游隐静杯渡庵,其庵主说所梦,便谓我是云峰悦和尚后身。
及到瑞竹珵和尚处,却道我是再来人」。
是时老师说得甚详,故尝备载于《云卧纪谈》,而《谱》中只说珵说为再来人,却不能收云峰后身之事。
然老师屡说,而丛林知者亦众也,所以向来对灵文,故云举世知云峰悦老之后身,逢时获南岳让公之前号,盖让公亦赐大慧禅师也。
江西近有一僧,撰《隆兴佛运统纪》,凡两巨编印行,以初祖迦叶于周懿王四年庚寅鸡足山,而《传灯录》载却是孝王五年丙辰也。
其差紊二十八年,于迦叶尚如此,馀可知矣。
又收晋怀帝刘曜使,衣青衣而行酒。
东晋孝武帝晚年长星现,而举酒祝曰:「长星劝尔一杯酒」。
观其二事,何与佛运邪?
愚因见《统纪》无足取,遂用小青江纸一幅,上画小佛,两旁画八十眼,于每眼中只写四字,如甲寅示生至壬申入灭之数,其下叙化迹七百馀字,名曰《释迦文佛住世图》。
其叙说法年时略曰:「初诣鹿苑,开演二乘。
其癸未甲午,唯谈生灭。
是为《阿含经》声闻小乘也。
其次乙未壬寅,说方等诸《大乘经》,弹诃二乘,令耻小慕大。
其次癸卯至甲子,说《般若》诸经,融通二乘,令心通泰。
其次乙丑壬申,说《法华》《涅槃》等经,开权显实,指小即大,混而为一,所谓身住世七十九年,而教谈三百馀会也。
愚向尝与池州道者议,欲撰老师《住世图》,今亦不复措意矣。
南与述首座无己者,是乡人也,述同老师在京师圜悟会中,而至云居,知老师出处之详,无如述也。
南与之同行,其闻见可知也。
老师初住径山,述作先驰与首座勘辨,亦有机语,由是丛林只呼为述先驰。
尝随过衡阳,既移阳,而述归乡,首众僧,于梅山愚丘禅师席端而卒。
愚平时与南亲密,每闻其语丛林典故也。
愚又因见吉州禾山方和尚,令福唐祖一书记所编《死心行状》,及较舟峰《续僧宝传》,则没交涉。
其传则谓初谒栖贤秀,次之黄龙,参晦堂,会坐下板知事捶行者,闻杖声而悟。
晚住黄龙,退居晦堂,夜参有乞末后句与偈,泊然而逝,而《行状》则谓初谒晦堂于黄龙,阅九载,一夕燕坐微困,闻雷大震,廓然契悟。
又经九载,离黄龙,偏参而至栖贤,谒秀铁面
及再住黄龙,往大庄写鼓楼牌为安心阁。
体中不佳,院众来请归,遂厉声曰:「吾以大千为家,何院之归乎?
僧家,胡往不利哉」?
藏主僧慧宣曰:「和尚宜自警省」。
师蹶起曰:「川僧,我这里事定于是」。
泊然而逝。
是时灵源居昭默堂,以偈告死心灵席,其偈有叙曰:「伏念十三日承降弊寮,碾具食,笑语甚欢,且举昨日《答舒州朝请徐师川甘露真乘书》,其语委曲和软,异乎平时。
复举今早《答隐静祖印书》云,渠已作寿塔,云彼此老大,今后不必寄书来也。
食罢从容说话乃去,至次日晚閒,报和尚早晨出庄斋后,似不快,恐今夕不归。
十五日早闻已归寂,某力病,登方丈,见趺坐,颜貌睟然如平常,身体温软,但问不复应矣。
唯是不应,亦涉呶呶。
然知者方知,其如未具无耳之听者何?
因著偈以告于灵席。
噫,慈音正色,尚能为我发忉忉之诮乎?
偈曰:平生诋真语,正色无忌讳。
垂灭流软音,向人真有谓。
于余尤更勤,煮茗罗珍味。
那知越夕閒,遽作翻身势。
闻登方丈观,跏趺貌和睟。
问焉不余应,即承亲说示。
其如有耳人,难听无声义。
何当妙寂中,等复演玄秘」。
然其偈叙与《行状》同,而与《传》则不同矣。
其《传》既行,其《行状》则无闻于丛林也。
死心可谓命世大宗师,其平时出处,丛林不得闻其详,是可太息也。
愚向虽谬用其心,以所闻所见缀成《大慧正续传》、《无垢闻道传》、《无著投机传》,庶几于后文章宗工,如孙尚书仲益作《圜悟传》,秀紫芝作《欧阳文忠公传》而不至如舟峰作《死心传》之疏脱耳。
中昨雪峰闻兄、云居熙兄,并欲以传锓木,而力拒其不可者,其中必有不合舆议处。
若不锓木,尚可改易,若锓木则是以管见而欺当时会中朋旧,谓秦无人也。
灵源作《晦行状》有云:「早不奉戒律,且逢横逆」。
天柱静公以书力诋其不当言。
疏山如公编次《草堂行录》有曰:「持心经一藏,以般若力资云岩造藏」。
东山空公以书纠其非是,其灵源疏山,智高识博,尚取诟于同列,他人哉?
然正续所收嗣法,止于在洋屿小溪前,住径山受记莂者,其衡与再住径山,并无与焉。
至于取无著者,盖依彷《达磨传》载尼总持,在于无著则不忝耳。
今闻、光二兄法子法孙棋布名山,以传不收其师,必怒骂生灭也。
昔灵源著《五祖演和尚正续铭》,而无圜悟名,但佛鉴、佛眼而已。
盖是时圜悟出世西蜀,而道声未及南方,孟子所谓尽信书不如无书也。
雪堂作《佛眼正续记》久已刊行,兄曾见否?
前得兄书有言「不附承动静已十年」,登时口占一偈曰:「吴楚相望亦远哉,十年得一书来。
世无百岁之人也,纵有书来能几回」?
彼此书尺疏,得往复其道义于大圆镜中,岂有疏阔哉?
昨于待来之人剽闻兄力却秀峰之命,而今而后,设使有援薛廷望请德山故事,必难施其计,故尝有二偈奉怀曰:「自从相别几经年,湖海唯闻道价传。
以遁名真个遁,献华无路在诸天」。
又曰:「闻道秀峰招不去,想于双径作终焉。
既然穴鼻图高卧,敢问时人作么穿」。
去,聊博一笑耳。
愚行年六十有八,而来□无多,前辈所谓人生七十鬼为邻,则近之矣。
今俱老大,相望阔远,必无荐见之因,怀抱何由轩豁?
既形于纸笔,未免䌤缕相告,以兄为知言之人故也。
即日愿言斋息是槔,永永眉寿,以副丛林依向。
此外无可为祝,不宣。
晓莹再拜。
按:《云卧纪谈》卷下,续藏经第二编乙第二一套第二册。
艮岳记 宋 · 张淏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
徽宗登极之初,皇嗣未广。
有方士言京城东北隅地协堪舆,但形势稍下,傥少增高之,则皇嗣繁衍矣。
上遂命土培其冈阜,使稍加于旧矣,而果有多男之应。
自后海内乂安,朝廷无事,上颇留意苑囿。
政和间,遂即其地大兴工役,筑山寿山、艮岳,命宦者梁师成专董其事。
时有朱勔者,取浙中珍异花木竹石以进,号曰花石纲,专置应奉局于平江,所费动以亿万计。
调民搜岩剔薮,幽隐不置,一花一木,曾经黄封护视,稍不谨则加之以罪。
斲山辇石,虽江湖不测之渊,力不可致者,百计以出之,至名曰神运,舟楫相继,日夜不绝。
广济指挥尽以充挽士,犹不给。
时东南监司郡守,二广市舶,率有应奉。
又有不待旨,但进物至都,计会宦者以献者,大率灵璧、太湖诸石,二浙奇异花,登莱文石,湖湘文竹,四川佳果异木之属,皆越海度江,凿城郭而至。
后上亦知其扰,稍加禁戢,独许朱勔蔡攸入贡。
竭府库之积聚,萃天下之伎艺,凡六载而始成,亦呼为万岁山
奇花美木,珍禽异兽,莫不毕集。
飞楼杰观,雄伟瑰丽,极于此矣。
越十年,金人犯阙,大雪盈尺,诏令民任便斫伐为薪。
是日,百姓奔往,无虑十万人,台榭宫室,悉皆拆毁,官不能禁也。
予顷读国史及诸传记,得其始末如此,每恨其他不得而详。
后得徽宗御制记文及蜀僧祖秀所作《华阳宫记》读之,所谓寿山、艮岳者,森然在目也。
因各摭其略,以备遗忘云。
御制《艮岳记》略曰:「于是按图度地,庀徒僝工,累土积石,设洞庭、湖口、丝溪、仇池之深渊,与泗滨、林虑灵璧、芙蓉之诸山,最瑰奇特异瑶琨之石。
姑苏武林、明越之壤,荆楚、江湘、南粤之野,移枇杷、橙柚、、榔栝、荔枝之木,金蛾、玉羞、虎耳、凤尾、素馨、渠那、茉莉含笑之草,不以土地之殊,风气之异,悉生成长养于雕阑曲槛。
而穿石出罅,冈连阜属,东西相望,前后相续,左山右水,沿溪而傍陇,连绵而弥满,吞山怀谷。
其东则高峰峙立其下,植梅以万数。
绿萼承趺,芬芳馥郁,结构山根,号绿萼华堂
又旁有承岚、昆云之亭。
有屋内方外圆如半月,是名书馆。
又有八仙馆,屋圆如规。
又有紫石之岩,祈真之磴,揽秀之轩,龙吟之堂。
其南则寿山嵯峨,两峰并峙,列嶂如屏,瀑布下入雁池。
池水清泚涟漪,凫雁浮泳水面,栖息石间,不可胜计。
其上亭曰噰噰,北直绛霄楼。
峰峦崛起,千叠万复,不知其几十里,而方广兼数十里。
其西则参术、杞菊、黄精、芎藭,被山弥坞,中号药寮。
又禾麻、菽麦、黍豆、粳秫,筑室若农家,故名西庄
上有亭曰巢云,高出峰岫,下视群岭,若在掌上。
自南徂北,行冈脊两石间,绵亘数里,与东山相望,水出石口,喷薄飞注如兽面,名之曰由龙渊、濯龙峡,蟠、练光、跨云亭罗汉岩
又西,半山间楼曰倚翠,青松蔽密,布于前后,号万松岭
上下设两关。
出关,下平地有大方沼,中有两洲,东为芦渚,亭曰浮阳
西为梅渚,亭曰云浪。
沼水西流为凤池,东出为研池。
中分二馆,东曰流碧,西曰环山。
馆有阁曰巢凤,堂曰三秀,以奉九华玉真安妃圣像。
东池后结栋山下,曰挥云厅。
复由嶝道盘行萦曲,扪石而上。
既而山绝路隔,继之以木栈倚石排空,周环曲折,有蜀道之难。
跻攀至介亭,此最高,于诸山前列巨石凡三丈许,号排衙
巧怪巉岩,萝蔓衍,若龙若凤,不可殚穷。
麓云、半山居右,极目、萧森居左。
北俯景龙江,长波远岸,弥十馀里。
其上流注山间。
西行潺湲为漱玉轩。
又行石间为鍊丹亭,凝观、图山亭,下视水际,见高阳酒肆,清斯阁。
北岸万竹苍翠蓊郁,仰不见天,有胜云庵、蹑云台、消閒馆、飞岑亭,无杂花异木,四面皆也。
又支流为山庄,为回溪。
自山蹊石罅搴条下,平陆中立,而四顾则岩峡洞穴,亭阁楼观,乔木茂草,或高或下,或远或近,一出一入,一荣一彫。
四面周匝徘徊,而仰顾若在重山大壑、深谷幽岩之底,不知京邑空旷坦荡而平夷也,又不知郛郭寰会纷萃而填委也。
天造地设,神谋化力,非人所能为者。
此举其梗概焉」。
祖秀《华阳宫记》曰:「政和初,天子命作寿山、艮岳于禁城之东陬,诏阉人董其役。
舟以载石,舆以辇土,驱散军万人筑冈阜,高十馀仞。
增以太湖灵壁之石,雄拔峭峙,功夺天造
石皆激怒抵触,若踶若齧,牙角目鼻,首尾瓜距,千态万状,殚奇尽怪。
辅以磻木、瘿,杂以黄杨、对青,竹荫其上。
又随其斡旋之势,斩石开径,凭险则设磴道,飞空则架栈阁,仍于绝顶增高树以冠之。
搜远方珍材,尽天下蠹工绝伎而经始焉。
山之上下,致四方珍禽奇兽,动以亿计。
犹以为未也,凿池为溪涧,叠石为堤捍,任其石之怪,不加斧凿。
因其馀土,积而为山。
山骨暴露,峰棱如削,飘然有云姿鹤态,曰飞来峰,高于雉堞,翻若长鲸。
腰径百尺,植梅万本,曰梅岭
接其馀冈,种丹杏、鸭脚,曰杏岫。
又增土叠石,间留隙穴,以栽黄杨,曰黄杨巘。
筑修冈以植丁香,积石其间,从而设险,曰丁嶂。
又得赪石,任其自然,增而成山,以杂植于其下,曰椒崖。
接水之末,增土为大陂。
从东南侧柏枝干柔密,揉之不断,叶叶为幢,盖鸾鹤蛟龙之状,动以万数,曰龙柏坡。
寿山而西,移成林,复开小径至百数步,有同本而异干者,不可纪极,皆四方珍贡,又杂以对青。
十居八九,曰斑竹麓。
又得紫石,滑净如削,面径数仞,因而为山,贴山车立。
山阴置木匮,绝顶开深池,车驾临幸,则驱水工登其顶,开闸注水,而为瀑布,曰紫石壁,又名瀑布屏
从艮岳之麓,琢石为梯,石皆温润净滑,曰朝真磴。
又于洲上植芳木,以海棠冠之,曰海棠川。
寿山之西,别治园囿曰药寮。
其宫室台榭卓然著闻者,曰琼津殿、绛霄楼、绿萼华堂。
筑台高千仞,周览都城,近若指顾。
碧虚洞天,万山环之,开三洞为品字门,以通前后苑,建八阁亭于其中央。
榱椽窗楹,皆以玛瑙石间之。
其地琢为龙础,导景龙江,东出安远门,以备龙舟行幸。
东西撷景二园,西则溯舟造景龙门,以幸曲江池亭。
复自潇湘江亭开闸通金波门北,幸撷芳苑。
堤外筑垒卫之,濒水莳绛桃海棠、芙蓉、垂杨,略无隙地。
又于旧地作野店麓,治农圃,开东西二关,夹悬岩,磴道隘迫。
石多峰棱,过者胆战股栗。
凡自苑中登群峰,所出入者此二关而已。
又为胜游六七,曰跃龙涧、漾春陂、桃花闸、雁池、迷真洞。
其馀胜迹,不可殚纪。
工已落成,上名之曰华阳宫。
华阳大抵众山环列,于其中得平芜数十顷,以治园圃,以辟宫门。
于西入径广于驰道,左右大石皆林立仅百馀株,以神运、昭功、敷庆、万寿峰而名之。
独神运峰广百围,高六仞,锡爵盘固侯,居道之中,束石为亭以庇之,高五十尺,御制记文,亲书,建三丈碑附于石之东南陬。
其馀石或若群臣入侍帷幄,正容凛若不可犯,或战栗若敬天威,或奋然而趋,又若伛偻趋进,其怪状馀态,娱人者多矣。
上既悦之,悉与赐号,守吏以奎章画列于石之阳。
其他轩榭庭径,各有巨石,棋列星布,并与赐名。
惟神运峰前巨石以金饰其字,馀皆青黛而已,此所以第其甲乙者。
乃命群峰,其略曰朝日、升龙、望云、坐龙、矫首、玉龙、万寿、老松、栖霞、扪参、衔日、吐月、排云、冲斗、雷门、月窟、𧒆螭、坐狮、推青、凝碧、金鳌、玉龟、叠翠、独秀、栖烟、卿云、风门、雷穴、玉秀、玉宝、锐云、巢凤、雕琢、浑成、登封日观、蓬瀛、须弥、老人、寿星、卿云、瑞霭、溜玉、喷玉、蕴玉、琢玉、积玉、叠玉、丛
而在于渚者曰翔鳞,立于涘者曰舞仙,独踞洲中者曰玉麒麟,冠于寿山者曰南屏小峰,而附于池上者曰伏犀、怒猊、仪凤、乌龙,立于沃泉者曰留云、宿雾。
又为藏烟谷、滴翠岩、搏云屏、积雪岭,其间黄石仆于亭际者曰抱犊天门
又有大石二枚,配神运峰,异其居以压众,作亭庇之。
寘于寰堂者曰玉京、独秀、太平岩,寘于绿萼华堂者曰卿云。
万态奇峰〔一〕,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于斯尽矣。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大梁陷,都人相与排墙避敌于寿山、艮岳之颠。
时大雪新霁,丘壑林塘,杰若画本,凡天下之美、古今之胜在焉。
祖秀周览累日,咨嗟惊愕,信天下之杰观,而天造有所未尽也。
明年春,复游华阳宫,而民废之矣」。
按:《艮岳记》,民国四川存古书局刊本。又见《汴京遗迹志》卷四,宛委山堂本《说郛》卷六八上,《古今说海》卷一一八,《名山胜概》,乾隆《祥符县志》卷四。
圜悟和尚 宋 · 释宗杲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四一、《大慧普觉禅师年谱》第三三、三四页
某近蒙大丞相张公委僧祖秀成都府昭觉圜悟先师去年八月初八日示寂,阇维烟所及处,五色舍利如菽。
道俗祖送,悲动闽蜀。
间关万里,讣音不以时,乃以是年四月戊戌朔十六日癸丑成服,设伊蒲之馔,用展哀思。
呜呼!
先师道德高大,麾斥八极,顾其得法之由与夫平生出处大略,遭遇明天子,表帅丛林,照映先烈。
上自宸扆公卿,下逮闾里负贩,草木昆虫,户知之矣,宁复钩棘叙致,为世俗文字不情之具乎!
独念孤陋不肖,蒙被剪拂之赐,含悽哽塞,其忍默然(自叙云云。)
重念先师眷眷如此其至者,岂于某有所私也,要之以付托之重,俾于钁头边觅本分种草,期得一个半个,恢张临济已坠之宗,开凿后昆眼目,贵不虚阅世,实先师之志愿也。
不肖安足以承遗训,区区图报,未知所从,此其所以含悽哽塞不能自已。
倾倒底蕴,先师实临之。
大丞相张公德远出蜀,先师饯别,临分袂,握手以不肖孤踪嘱之寻访,以至忍泣,意欲推挽为出世利物之事。
张公之在闽也,以先师之故,忘位貌之崇,招以尺书。
偶缘疾疹,不果一干典谒。
然某素有不出人前之戒,业已退藏,岂复有所觊觎哉!
感旧答倪子原 元末明初 · 蓝智
 押宥韵
昔子来武夷,丧乱戎马后。
尔翁翰林官,眉宇紫芝秀
清文动金石,健笔凌篆籀。
贱子学荒芜,烦君起孤陋。
青灯鸡黍夜,春雨莺花昼。
穷巷邻里间,时能一相就。
尔翁难久留,长歌紫烟岫。
南浮海门棹,已绾提学绶。
炎荒瘴疠地,久客抱沈疚。
灵椿陨严霜,仁者胡不寿。
今子来山中,茆斋暮春候。
扪萝石磴滑,煮茗山泉溜。
时方尚甲兵,谁复谈俎豆。
计拙甘沈沦,才高合驰骤。
青云上雕鹗,落日号猿狖。
报章匪琼瑶,述怀因感旧。
华阳宫记 宋 · 释祖秀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四四、《东都事略》卷一○六、艮岳记、《华阳宫记事》卷首、《汴京遗迹志》卷四、雍正《河南通志》卷七九、《宋稗类钞》卷七
政和初,天子命作寿山、艮岳于禁城之东陬,诏阉人董其役。
舟以载石,舆以辇土,驱散军万人筑冈阜,高十馀仞。
增以太湖灵壁之石,雄拔峭峙,功夺天造。
石皆激怒抵触,若踶若齧,牙角口鼻,首尾爪距,千态万状,殚奇尽怪。
辅以蟠木瘿,杂以黄杨、对青荫其上。
又随其旋斡之势,斩石开径,凭险则设磴道,飞空则架栈阁。
仍于绝顶增高榭以冠之,搜远方珍材,尽天下蠹工绝技而经始焉。
山之上下,致四方珍禽奇兽,动以亿计。
犹以为未也,凿地为溪涧,垒石为堤捍,任其石之性,不加斧凿,因其馀土,积而为山。
山骨暴露,峰棱如削,飘然有云姿鹤态,曰「飞来峰」。
高于雉堞,翻若长鲸,腰径百尺,植梅万本,曰「梅岭」。
接其馀冈,种丹杏鸭脚,曰「杏岫」。
又增土垒石,间留隙穴,以栽黄杨,曰「黄杨巘」。
筑修冈以植丁香,积石其间,从而设险,曰「丁嶂」。
又得赪石,任其自然,增而成山,以杂植于其上,曰「厓」。
接众山之末,增土为大坡,徙东南侧柏,枝干柔密,揉之不断,华华结结,为幢盖鸾鹤蛟龙之状,动以万数,曰「龙柏坡」。
寿山之西,移成林,复开小径至数百步,有同本而异干者,不可纪极,皆四方珍贡,又杂以对青,十居八九,曰「斑竹麓」。
又得紫石,滑净如削,面径数仞,因而为山,贴山卓立,山阴置木匮,绝顶开深池,车驾临幸,则驱水工登其顶,开闸注水而为瀑布,曰「紫石壁」,又名「瀑布屏」。
从艮岳之麓,琢石为梯,石皆温润净滑,曰「朝真磴」。
又于洲上植芳木,以海棠冠之,曰「海棠川」。
寿山之西,别治园囿,曰「药寮」。
其宫室台榭,卓然著闻者,曰「琼津殿」、「绛霄楼」、「萼绿华堂」。
筑台高九仞,周览都城,近若指顾。
碧虚洞天,万山环之,开三洞为品字门以通前后苑。
建八角亭于其中央,榱椽窗楹,皆以马脑石间之。
其地琢为龙础,导景龙江,东出安远门,以备龙舟幸东西撷景二园。
西则溯舟造景龙门,以幸曲江池亭。
复自潇湘江亭开闸,通金波门,北幸撷芳苑。
堤外筑垒卫之,濒水莳绛桃海棠、芙蓉、垂杨,略亡隙地。
又于旧地作野店麓、治农圃,开东西二关,夹悬岩,磴道隘迫,石多峰棱,过者胆战股栗。
凡自苑中登群峰,所出入者此二关而已。
又为胜游六七,曰「跃龙涧」、「漾春陂」、「桃华闸」、「雁池」、「迷真洞」。
其馀胜迹,不可殚纪。
工已落成,上名之曰「华阳宫」。
华阳大氐众山环列,于其中得平芜数十顷,以治园圃,以辟宫门。
于西入径,广于驰道,左右大石皆林立,仅百馀株,以「神运」、「昭功」、「敷庆」、「万寿」峰而名之。
独神运峰广百围,高六仞,锡爵盘固,侯居道之中,束石为小亭以庇之,高五十尺,御制记文亲书,建三丈碑附于石之东南陬。
其馀石若群臣入侍帏幄,正容凛若不可犯,或战栗若敬天威,或奋然而趍,又若偻取布危言以示庭诤之姿,其怪状馀态,娱人者多矣。
上既悦之,悉与赐号,守吏以奎画列于石之阳。
其它轩榭庭径,各有巨石,棋列星布,并与赐名。
唯神运峰前群石以金饰其字,馀皆青黛而已,此所以第其甲乙者也。
乃命群峰,其略曰「朝日升龙」、「望云坐龙」、「矫首玉龙」、「万寿老松「、」栖霞扪参」、「衔日吐月」、「排云冲斗」「、雷门月窟」、「蹲螭坐师」、「堆青凝碧」、「金鼍玉龟「、」垒翠独秀」、「栖烟亸云」、「风门雷穴」「、玉秀」、「玉窦」、「锐云巢凤」、「雕琢浑成「、」登封日观」、「蓬瀛须弥」、「老人寿星」「、卿云瑞霭」、「溜玉」、「喷玉」、「蕴玉「、」琢玉」、「积玉」、「叠玉」。
丛秀而在于渚者曰「翔鳞」,立津涘者曰「舞仙」,独踞洲中者曰「玉麒麟」,冠于寿山者曰「南屏小峰」,而附于池上者曰「伏犀」、「怒猊」、「仪凤」、「乌龙」,立于沃泉上者曰「留云宿雾」。
又为「藏烟谷」,「滴翠岩」、「抟云屏」、「积雪岭」,其间黄石仆于亭际者曰「抱犊天门」。
又有大石二枚配神运峰,异其居以压众,作亭庇之。
寘于寰春堂者曰「玉京独秀太平岩」,寘于萼绿华堂者曰「卿云万态奇峰」。
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于斯尽矣。
善致万钧之、徙百年之木者,朱勔父子也;
善理百工之绝艺,辨九州之珍产者,阉人梁师成也;
奉人君之耆好,忽天下之安危者,宰执王黼辈也。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大梁破,都人相与排墙,避敌于寿山、艮岳之颠。
时大雪新霁,邱壑林塘,粲若画本,凡天下之美,古今之胜在焉。
祖秀周览累日,咨嗟惊叹,信天下之杰观而天造有所未尽也。
明年春,复游华阳宫而民废之矣。
元老大臣所为图书诗颂名记,人厌之,悉斧其碑,委诸沟中。
至于华木竹箭、宫室台榭,寻为民所薪。
同宇宙而长存,独寿山、艮岳。
以耳目之眩,蔽尧舜之明,为王者一尤物耳。
昔三代以嬖色取祸,秦隋以奢靡致失,自书传之作,圣贤莫不以斯二者为先诫也。
自我艺祖以上圣之资定区宇,既克孟昶,阅宫中物有宝装溺器,遽命碎之,平刘鋹,废媚川都,速禁采珠。
盖奢侈者,祸之媒孽,创业之君所讳也。
于虖!
富有天下,美味珍服莫敢以资其身,虽土阶三尺、茅茨不剪,亦知其可也。
崇宁之际,恭默求治,是时非无贤能也,而蔡氏先据要途,祖宗之法去民久矣。
自是崇大苑囿,结怨敌国,皆出于此。
不然一夫不臣,天下族之,彼敌国安得而内侮之邪?
噫!
天下之士,闻寿山、艮岳者旧矣,孰亲观其兴废,复使后世凭何图记以考之与?
因括其大略,作《华阳宫记》云。
瑶台篇 元末明初 · 王翰
 押词韵第三部
中条与太华,天际浮脩眉。
巨灵擘之翠壁断,日月彷佛缠东西。
瑶台之峰去天才咫尺,下视齐州九点烟雾迷。
中有至人骨法奇,芙蓉作裳制衣。
玄云石上紫芝秀,碧沙洞中瑶草肥。
我时来寻步屧迟,杖藜直入白云栖。
林藏鼎灶自与人间隔,云间或闻犬与鸡。
吾知子兮讵学商山采芝之黄绮,首阳食蕨之夷齐。
亦不学遗世节分三休宜,避地为远豺狼欺。
有商硕辅此版筑,至今草木含精辉。
千年斯人踵芳躅,抱养元气蟠涂泥。
一日幡然作霖雨,坐使四海枯槁春淋漓。
归来濯足清涟漪,浩歌明月当嵓扉,山灵有文慎勿移。
上平江守徐侍郎生日(琛献之) 其一 宋 · 史浩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六部
翼轸腾光万代尊,地灵人杰萃侯门。
紫芝秀宇尘无染黄宪澄波挠不浑。
泥湿丹书双彩凤,香凝画戟两朱轮。
生朝有客成飘泊,犹寄巢莲碧玉樽。
曹子方使君 北宋 · 毛滂
 押词韵第一部
使君未知我,得自吞毡翁。
我未识使君,已闻伯夷风。
十年诗卷里,未面先从容。
顷我客东都,寄声谢老农。
绣衣南州来,是尔使君公。
为尔扫菜色,无襦当夜缝。
东都逆旅人,零落如霜蓬。
一廛愿为氓,归势鸟脱笼。
既登君子堂,倒戈避诗锋。
紫芝秀眉宇,东野凛长松。
怜我骨硉兀,槽枥骈儿童。
秣以玉山禾,不置凡马中。
去年溪城月,使君马如龙。
呼我载后车,诗月相朣胧。
朅来桑麻间,午梦回村舂。
使君亦留犊,往听长安钟。
相望渺云海,烟雪迷西东。
遥传摛彩笔,秀句争考功
那知古槐畔,苦语如秋蛩。
一笑答云山,万事付瘖聋。
吞舟亦失水,蚍蜉登背胸。
拂钟虽不铮,缀履岂所工。
天高白虎殿,日永明光宫。
去参鹓鹭群,勿羡高飞鸿。
其三 南宋 · 陈天麟
 押麻韵
紫芝秀出何年日,碧藕开成几丈花(瑞莲寺 明嘉靖宁国府志》卷四)
九真山 明 · 潘文奎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潜峰削翠高插天,岧峣观阙临层巅。
藤萝络石紫芝秀,琼琚玉佩飞群仙。
烟霞缥缈接平旷,香火万年为楚望。
霓旌几度空中回,笙鹤泠泠九霄上。
凭高极览思莫穷,袭人香雾霏空蒙。
酒酣耳热霄壤窄,恍疑置我神仙宫。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汉阳府
与省身雷侍郎 南宋 · 释道璨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六、《无文印》卷一八
癸卯秋,自临安晦静翁于旴江,适侍郎亦为翁来,陪侍信宿。
翁令不可见矣,见翁所与游,斯可矣。
侍郎玉立周行,时某留径山,累起修卿大夫之敬,而或山僧来自坐上,传道台意,谓某病眩不良于行,可以不出,遂不复孟晋,失此一机,不瞻望道德遂二十五年。
五七年前,矩斋翁再镇乡郡,今户侍公来访矩翁,又招之到郡斋相聚。
未成行而矩翁去,户侍留书语别,且言顷会侍郎旴江,约同访矩翁,因约某同游西山,而聚散去来,有大不满人意者。
然情苟亲矣,虽相望千里,其间不能以寸也。
侍郎使节南方,任居南方之半,以诗书礼乐师表南方之诸侯,岭云不飞,海波不摇,此南方之所创见也。
一马朝天,当圣天子郊见临雍之时,延礼师儒,讲明治道。
侍郎以开物成务之学启迪上心,扫除枝叶,搜抉本根,此又天下士所创见也。
铨衡难持,维日已久,守法或失之严,博采或失之泛。
端平至今,凡几更化矣,其间人才消长,治道升降,国势轻重,士论可否,咸有可议者,执经用权,旁搜远取,野无不用之贤,贤无不尽之用,侍郎必有所以荅天下之望矣,甚盛甚休。
去年秋临川医僧来番阳,为言在五羊时尝得窃听议论于宾客之后,而槁悴姓名尝娓娓挂齿牙馀论间。
侍郎所忧者天下之事,所汲者天下之才,某何人斯,乃上轸台念如此!
张魏公用兵西北,时僧僧秀紫芝常参画幕府,杂耕渭上,宽诸道饷馈,实用策。
侍郎□有魏公事业,□有学问,有笔力,有才略,某亲秀三者咸无焉,何以仰称侍郎之记存哉!
切伏惟念,趋承甚早,知遇甚深,不侍坐二十五年,不交讯二十年,显晦高下,势分固悬绝,而道谊之在人心,初非显晦高下所能限。
某十年江南已生肘,倘未即沦谢,尚能拭目功名之盛,何幸如之。